好象一瞬间林孜的火气就消去大半,变的轻轻淡淡。
陆蒙临一头冷汗,苦笑道:“叔,还就是他”。
林孜斜他一眼,冷哼道:“跟我两个还扯谎?真不想混了”。
陆蒙临抬起头看着他,苦声道:“真是他”。
林孜望着他看半天,想从脸上寻出一二猫腻,最后竟一无所获,叹口气轻声道:“不管是不是,我是想提醒你,内蒙暂时别去,你爸之所以答应你干妈是有原因的,否则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雁过拔毛的角色,岂能把一快赵辉明啃了十多年才啃下来的肥肉让给你,这不摆明了是笑话”。
陆蒙临皱眉,隐隐知道这事恐怕不简单,否则凭林孜对陆王爷的敬仰,不至于就成了雁过拔毛的吝啬鬼,想到正准备过个把月就挺进内蒙,然后一帮张开血盆大口的家伙等着他羊入虎口,如今势单力薄的陆蒙临吓出一生冷汗,在看看一脸沉思状的林叔,愈发肯定里边有蹊跷,如果不能怪他胆小甚微,这可是动不动就丢了性命的活,不谨慎一些只有找死一条路可走。
林孜瞥他一眼,冷笑道:“张不肖部分势力已经转到了靠东北的哪一头,宁善做了些动作,你爸给你的牛羊肉集散中心离那不远,你自己思量”。
陆蒙临混到今天的位置,本就证明了他是个极有决断的人,喜欢一步一步经营,从不奢望一口气吃成大胖子,此时既然得知了可靠的消息说不妙,那他就能果断抽身。陆蒙临走到林孜身旁傻笑一声,莫名其妙轻声道:“是颛孙玲珑”。
林孜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想到怎么折腾也不嗝屁的大红衣不禁火冒三丈,咬牙道:“我还以为你兴许是和表面上与查玉交好其实内里怀有狼子野心的邓东有瓜葛,甚至我还想到你可能和对这一次风波始终都沉默如水的宫家联系过,你好大的胆子,你爸和你女人的死对头也敢结交?你说,前些日子颛孙玲珑冒着两败俱伤的风险跑到外蒙去和司马将军单条了一把是谁的主意?”。
陆蒙临好象猜透了什么,苦笑道:“我出的主意”。
林孜阴寒道:“什么目的?”。
陆蒙临挠挠头:“想坐山观虎斗”。
林孜道:“为什么?”。
陆蒙临咬口牙,道:“光参凡等人来内地我预先收到了消息”。
林孜眯起眼,冷声道:“谁给的消息”。
仿佛卸下了包袱,当让真相大白后陆蒙临一瞬间轻松不少,又想到已经回到沈阳的女人,不在和方才一样的情绪化,轻声道:“苍苔”。
林孜显然火的不行,言语步步紧逼:“那丫头哪来的消息?”。
陆蒙临瞥他一眼,吁口气:“钉子”。
林孜疑道:“钉子?”。
陆蒙临点点头:“恩,十多年的钉子”。
林孜蹙眉沉思,许久后恍然大悟,竟然不像刚才那样怒气冲天,而是神情古怪的望着他,陡然笑骂出声,道:“什么时候把李禅师给收买了?”。
陆蒙临耸耸肩,一脸无奈道:“可能是咱们家苍苔天天跟着她爹身后发牢骚,一开始兴许太师老爷还能对她不理不踩,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必须是打心眼里疼爱的,时间不长自然就投降了,这不给了我一条消息”。
林孜叹口气,涩道:“恐怕钻营这条道上的祖宗李禅师十年前埋下的棋要被拔掉不少咯,你小子真是灾星,碰谁谁倒霉”。
陆蒙临苦涩道:“我也不想的”。
林孜瞧他这卖乖模样就想笑,不禁笑骂道:“还是知会你一声,恐怕张不肖这一次光明正大的动作跟那件事有管,但我不敢肯定是不是颛孙家的女人卖了你,行了,别跟我得瑟,既然有李禅师配合你走这不棋,我也放心不少了”。
陆蒙临眯起眼,轻声道:“大红衣是否重信暂且不说,如今局势并不明朗,司马将军虽然有些异动,黑瞎子也来了山东,而陆王爷又鸠占鹊巢的准备长住在东北,一心想和我做买卖的小阎王也准备来内地大展一番拳脚以泄他的报复,大红衣更是回到四川开始修生养息,林叔为什么这么早就能盖棺定论我不被这些佛手给生撕了”。
林孜白他一眼,笑道:“还想跟我打机锋,刚刚一惊一惧你装的可真像啊,要不是我道行深关键时刻看透,没准就被你忽悠过去,哎,算拉,你不想说我也懒的继续追着你后面问,最起码目前明面上摆一个李禅师就能保你不死了,就算输的再惨最多也只是变成一穷光蛋”。
陆蒙临沉默下来,半响后,似乎因为双脚发麻,提起一只腿搭在石凳上,抽口烟,眯眼言语冷冽:“林叔,下午赵琼楼就要到这边,你且在北京耐下性子,看我怎么屠一条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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