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待再劝,苏默却抢先说道:“此事,于公。乃国事,事关西南稳定之大局。与其惧怕危险而将此事推脱给一个贪婪庸愦之人,还不如苏某奋力而为,稳固西南,博取功绩光宗耀祖!”
“于私,小弟家中的情况,大家也是知道。不瞒诸位,楚练绸庄的棉布工坊已经开业月余。但原料来源,依旧难以稳定。棉花尽管在湘南并未有人大宗收购,但毕竟少有种植。在下打探到西南夷诸土司多有种植,更有野棉花分布。此次水西之行,与公与私,我都不会退却。我意已决,诸位好意在下心领,只是此事,不必劝了!”
一干人互相望了一眼,都是无奈。私利且不提,就是光宗耀祖博取功绩,大家也不好再劝了。毕竟,眼下苏默还身负着国贼之子的骂名。
“好啦好啦,都说这些丧气话什么,好好的美味佳肴呀,都要被你们给浪费尽了!”沈云巧出言,怪罪地说着众人,说着,也拿起筷子朝着最中间的水煮鱼探去。
“就是,仇天你不是嚷着要吃穷我嘛,有了机会,怎么还客气上了?”苏默也是应是,拿起筷子,恰好也朝着那水煮鱼那边抢去。
时机如此之巧,这两双筷子在汤底里头好似打架一般。还是沈云巧手腕灵活,一块鱼片被夹起来放入小碗中。只不过,沈云巧却没有拿回去,而是在光洁的桌面上,用小勺推倒了苏默这。
苏默囧了,起身端碗接过:“谢嫂子!”
说完,苏默还暧昧地看了衣颜徽几眼。
“嗳!”沈云巧大大方方地认了下来,还狠狠地瞪了苏默几眼,这眼波流转,极尽韵味。
倒是衣颜徽清咳了几声,有些扭捏了。
场面恢复热闹,大家便这么插科打诨,说着趣事,聊着近况就这么一直到了将近天黑。
正当苏默这边热热闹闹老友聚会的时候,长沙府的两处地方,也都迎来了贵客。
尹泓智在码头上便和尹立分道扬镳,带了几个清浊堂的“护卫”,便进了夏府。
作为本地豪强,夏府自然是府城里头说得出的头面府邸。亭台楼阁,水榭花香。显然居住的主人在此很是花了大心思,颇得园林之情趣。
只不过,一路上尹泓智对此是丝毫没有兴趣。见了夏克轩,开口便是:“此行,贼人势大,夏公要如何扫清苏氏国贼余孽?”
夏克轩大笑:“苏氏虽然势大,但我夏氏也不是吃素的。虽说苏氏吞了尹家财产后已然经过我数月观察。终于发现了苏氏的致命弱点!”
与此同时,知府署衙也迎来了贵客。
一顶寻常的小轿在府衙后门里停了下来,接着苏兰若领着几个心腹家丁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盯着,这才点点头。
于是小轿里头这才出来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