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错误,足以致命,我到现在失恋过两次,一次是为治衡,第二次还是为治衡。
但我觉得我又是幸运的,第一次失恋,我有爸爸妈妈,第二次失恋,我有董忱陪我。
他陪我坐完了过山车,又陪我去海边散步,我们对着海面打水漂。
“那天找我有什么事?”我问他。
他哼了一声,“寂寞了。”
我也冷哼一声,痞子就是痞子,永远没个正形。
只听他拉长声音说道:“交过的女朋友各形各色,德国人,英国人,美国人,甚至还有一个日本妞儿死追活打的缠着我,自荐枕席的给我当垫背,蓦然回首,突然发现,我居然很少为国人做贡献。”
我又是哼了一声。
他在手里放了几片薄薄的石片,对着大海开始打水漂。
一边打一边念叨:“工业打磨与流力体学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打磨可分为干和湿两大类……”
我好奇了:“你在念什么经?”
他白我一眼:“我的志向,你当我天生喜欢做厨子?”
有时候我觉得董忱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他有这么好的条件,父亲是酒楼的老板,还是最优秀的厨师,他呢,既是大少爷,又有一个名师,可是他却还是不满足,换做是我,我早就好好珍惜,变成旷世奇才了。
我又想起了治衡,心里禁不住的难过,纵然心里说了千遍万遍安慰自己,但真的针扎过来,痛的永远是自己的肉身。我也禁不住捡起石子,一颗一颗的往水里扔。
他冷眼嘲弄我:“不就是一次失恋?哥哥我天天失恋呢,来,抱一下。”
他做势要来抱我,我闪开了。
他无奈的退到了一边,忽然却又笑了,“毛豆,我和你说,我到现在交过的女朋友还真是各行各业,就差没厨子,要不然,你现在失恋,我现在空场,不如咱俩凑一对算了。”
我苦笑:“你真的失恋过吗?”
他皱眉,用一种孔乙已的眼神十分不屑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爱人的那种痛,象针扎,初看无形,可是痛只在自己的身上。你明白吗?”
他哼了一声,拿出了烟,问我:“可以吗?”
我没好气的说他:“几时变斯文了?平常见你在我面前吸烟也没见你请示汇报过。”
他的手伸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把我揽在他的怀里。我没有再拒绝他。和他一起坐在海边的长椅上,看远处海鸥翻飞,海面上渔船穿梭。
心痛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我想起了治衡,想起了昨晚他那绝望的眼神,还有他对母亲说的那番话,“好,我如您的愿,我听您的。”他声音是悲哀的,绝望的,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悲哀,怎么样的绝望,那个表情浮现在我的面前,我心里撕碎了一样的痛,我想他,想他此刻的心情,真的不舍得他。
如果我早知道再重逢会给他再来这样的痛苦,我情愿当时就不接受他。
所有的自责全涌了上来,我怔怔的坐在那里,掉了一串泪。
董忱在一边把我的神色全收在眼里。忽然他把烟狠狠的往海里一丢,接着在我猝不及防时,忽然把我用力的往怀里一揽,在我还没有分清天和地的分别时,他的唇已经吻了过来,那么热烈蛮横又直接,象第一次的吻一样,他又是突然袭击,我顿时吓懵了。
我正沉浸在伤感中,突然间他这么一下子,把我吓的简直目瞪口呆,他把我紧紧的锢在怀里,夹着我的脑袋,狠狠的咬着我的嘴唇,用力的吮吸我,我几乎失去了思想,脑袋夹在他的大手里,脸颊耳朵全部都他夹了起来,又象一块夹在夹钗里的肉饼,被彻底的烤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我,抵着我的额头,在我面前大力的呼气。
我吓傻了,手里还拿着一把石头,现在我手紧紧攥着这把石头,傻乎乎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发呆。
过了一会儿,我傻傻的问,“我们在做什么?”
他看着我,眼里也有些迷茫,顿了下,他苦笑了一下,回答我:“我们在亲嘴儿。”
忽然间,我心里升起了一万分的恶心和厌恶,我一把推开了他,咬牙切齿的来了句,“滚!”
嘴里还有他口中烟草的味道,这令我又羞又愤,我明明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可是我居然脑子里想着一个男人,身体上却背叛了这个男人,甚至在不过二十四小时之后,我居然无耻的和另一个男人亲了嘴。
我悲愤不已,起来就跑,他在后面迈开腿追我,把我又追回来,又把我抱在怀里,我们两个人在海边互相纠缠,终于我没博过他,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他气恨的问我:“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一下哭了,难过的说道:“别来招我!”
他声音有些哑:“谁招谁?该死的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