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火云开天”熊震天一声叱喝,顿时,弓弩机簧啾啾作响,密密麻麻的箭矢闪着晶芒暴雨似地射向中原武林人马。///
霎时,凄惨的嚎叫声骤然响起,门前来不及掩躲的中原武林盟人马,纷纷中箭倒地,不停地翻滚,其余之人已惨呼着向府衙内逃遁。
在大门即将关闭的霎那,祁刚掌出如山,轰然巨响中院墙倒塌有三丈多长,但尚未等烈阳勇士踏入院内,如雨般的箭矢铺天盖地自院内射出。烈阳勇士疾速布成藤牌幕墙,砰砰作响中,箭矢已纷纷掉落在地。
随后,成千上万的箭矢,自院前院后向府衙内射去,随即,一声声惨嗥再度响起。
一刻钟后,两组烈阳勇士已分成四组阵队,边挡着箭矢,边向院内步步挺进。府衙院内人影绰绰,穿插跑动,伴随着凄厉的惨嗥,在混乱中阻挡着烈阳勇士的屠杀。
此际,整个府衙内,失去指挥的人马,一阵收缩,一阵攻击,前排的倒下,后排被拥挤着进攻。血在飞溅,肢体在抛飞,可怜中原武林盟人马,在训练有素的烈阳战队中,一片片地倒下。
熊震天挥舞着巨斧,横劈竖砍,斧影纷飞。忽地,只见四个功力高强的白衣人如飞赶来,四柄明晃晃的长刀,向熊震天猛然袭到。熊震天返身便与四人厮杀在一处。袁啸疾速奔行而来,接过一名白衣人便战在一起,而另一个白衣人刚刚转动身形,便被一组烈阳阵队围困在阵中。
密密匝匝的中原武林盟人马,渐渐向后退去,尽管人数众多,但在疾旋如电的烈阳阵队面前,却如腐草败革,在阵队刀芒的疾速旋转中,不时地自阵中发出数声火铳的轰然巨响,铁砂碎屑铺天盖地,武林盟人马一片片倒下,纷纷躺在血泊之中。
渐渐地,府衙两侧院墙,不知何时已整齐地又现出一排排身着火红战袍的烈阳勇士,那些向外攀跃奔逃的中原武林盟人马,在如雨的弓弩声中纷纷摔落在院墙内外。
院内,飞旋着的烈阳阵队四处奔袭,在血雨中追杀着到处奔掠的武林盟人马,人人悍勇无比。院内。院外,人影闪晃,奔掠追逐,刃光映着血影,血水飞溅,怒吼声,金铁交鸣声,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残酷卓绝。
此际,院内低洼处,已积满了血水,白墙已被鲜血染红。祁刚早已脱离烈阳阵队,清瘦颀长的身影在院内往来穿梭,一路急行,一路血雨。
熊震天此际已将一名白衣人劈成两半,而与袁啸缠斗的白衣人却是闪转腾挪飘忽不定,堪堪打成平手。而被烈阳阵围困的白衣人早已不见了身影,有的只是零散的碎肉。
熊震天巨斧挥舞如风,嘴唇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见你功力高强,实不忍痛下狠手,但念及烈阳生死,便成全你吧!”说罢,手上一紧,厉吼一声,一个旋身,巨斧带起狂飙,冷森森的寒光层层叠叠,熊震天已使出近日方才在楚天指点下参悟出的“飞旋十八斩”。
飞旋十八斩甫一使出,立现狠辣,如风卷云涌,江河决堤,强猛至极。白衣人久战之下,早已力疲气浮,连连后退,拚命招架,喘息粗重,汗如雨下!
熊震天却有所不知,这四名白衣人乃是中原武林盟的四大护法,功力均属不凡,如非熊震天得楚天打通任督二脉,真力骤然提高,却恐非白衣人对手。///另一边,袁啸与白衣人正斗得难解难分,看情形一时半刻亦难以分出胜负。
熊震天开始尚陶醉在“飞旋十八斩”的神妙之中,猛地一瞥之中,顿时收起喜悦之心,吐气开声一声大喝,顿将四周之人震得耳鼓发麻,巨斧飞舞,锐气横溢,带着一溜慑人的劲风突入白衣人刀风之中,而白衣人刀势落空,身形哪还及回撤,狂吼一声,不退反进,连人带刀扑向熊震天。
熊震天身形稍斜,疾旋两尺,但巨斧却未随着身形收回,仍是旋飞如电,只见青汪汪的寒光一闪,锋利的斧刃,已扫进白衣人的大腿中,只听“咔嚓”一声,白衣人发出一声惨叫,双腿已被生生削断!
与袁啸拼斗的另一个白衣人乍听惨叫,分神之际,刀势一迟,便见一溜寒光,猝然飞至,尚不及躲避,便“嚓”地一响,刀芒已穿过白衣人胸膛,待到刀身离体,白衣人仍被长刀冲力,撞出五六步,方仰头扑地,一命呜呼,寂然不动!
就在院内惨烈杀伐呈现焦灼之际,便自院墙两侧唰唰地涌进一百余名身着火红战袍的烈阳勇士,在数声火铳震天动地的鸣响及弓弩慑人的锐啸声中,新增的已分成四组的烈阳阵队疾速向院内中心掩杀而来。
顿时,整个府衙院内,喊杀震天,叱喝声。怒吼声。惨呼声响成一片,血水横流,真如人间地狱,凄惨绝伦。
此际,祁刚握着白龙刀,站在墙头,神色平静,凝神盯着这场凄惨的杀戮,冷然无情。两百多名烈阳勇士已倒下了二三十人,俱都是伤在流矢下。一个勇士倒下,另一个勇士立时补充进阵队,勇往直前,前赴后继。
又过了一个时辰,中原武林盟人马已只剩下不足二百人,仍自苦苦挣扎拼斗,祁刚眼见大势已定,目光流转,在人群中找寻着目标。
蓦然,在西墙下的死尸中一黑色劲装的身形缓缓向墙根爬去。祁刚犀利的眼神仅仅盯住黑衣人。
须臾,祁刚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悄然飘动身形,瞬间,便已站在院墙之上,双目看着仍匍匐爬行的黑衣人,手中的白龙刀已泛着冷森森的寒气,静静地等待着。
惨烈的杀戮持续一刻钟后。
院内的中原武林盟人马已不足百十余人,双方仍是血战不休!余下之人在渐渐围成铁桶似的阵队中穿行奔掠。长刀挥舞,狂猛砍杀,刀光霍霍,热血喷溅,断肢飞抛,头颅滚落,垂死的哀嚎,带着血雨,场面悚目惊心。
黑衣人慢慢爬到墙根,侧头看向院内,眼中露出一丝奸猾的笑意,猛然站起身来,一个旋身,便要跃上墙头。蓦地,映入眼帘的是一柄寒光闪闪。沾满鲜血的长刀。
“战盟主怎地不顾手下,便要自顾溜走吗?”一丝冷冷的言语出自青袍人之口,战天宇心神巨震,看着昂然屹立墙头的祁刚,已是心胆俱裂,魂飞天外。
祁刚飘落身形,缓缓地走向战天宇,在两丈多远处停下,祁刚镇定地将手中“白龙刀”往背一靠,神态悠然地看着浑身鲜血的战天宇,笑道:“战盟主,而今尚有何话说,我等已仁至义尽,独你不肯罢手言和,累及数百手下枉送性命,又于此际不顾弟兄生死,当真是猪狗不如!”
战天宇手握双刀,身躯轻轻颤抖,明知今日不能善了,亦已在片刻之间定下心神,一双充血的眼睛,满含怨毒,狠戾道:“你这朝廷鹰犬。烈阳走狗,荼毒武林,整个江湖必不容你!”
“哈哈!”祁刚大笑一声:“中原武林盟已荼毒天下数十年,祁某只是替天行道而已,至于江湖容不容我祁某,那是后话,而今之事,你又将何往,哈哈!”
战天宇恨声道:“姓祁的,你原枉自称作白道人物,而今已是三姓家奴,尚言替天行道,我便是道,江湖就是道,凭你一个烈阳门便能与天下为敌,真是自不量力,战某虽死,但做厉鬼亦要将你等烈阳余孽斩尽杀绝!”
说罢,战天宇狂吼一声,双环刀已携着万钧雷霆向祁刚袭到,虽是战天宇早已受到重创,但于此生死存亡之际,奋力鼓起余勇,刀势既快又狠,十分凌厉。如离弦之矢,暴射而至。
祁刚冷笑一声,身形疾退,而在疾退之际,白龙刀已在身形闪晃间荡出片片寒芒,身形电闪,出手便是白龙刀法中最具威力的“白龙有悔”,只见白光霍霍,强劲的刀气飞旋激荡,甫一照面,便已将战天宇逼得连连后退。
祁刚边打边揶揄道:“战盟主是否日日养尊处优,功力是否已经退化,怎地这般无用?”
听着祁刚的讽刺,战天宇目眦尽裂,怒吼连连,一双环眼巨目已睁得如铜铃,。鹰鼻喘息。阔口开阖,强力支撑。在祁刚凌厉诡异的刀光中已是捉襟见肘,气喘如牛,而身上又已在片刻之间被刀锋划出几条血口,汩汩地冒着鲜血。
而院内中原武林盟喽啰已渐渐被逼向操场中心,剩下几十余名的喽啰遭受着近一百六七十个烈阳勇士的围攻,包围圈逐渐在缩小,四组烈阳勇士,阵形旋转如风,阵队边缘带着长刀的光幕,触之立亡,碰之即死。烈阳勇士,强悍绝伦,身形矫健,猛力斩杀着犹自顽抗的敌人。
烈阳勇士正自挥汗如雨,狂猛斩杀之时,一声凄绝悲凉的惨嚎,蓦然传至草场。此际,战天宇已被祁刚突然使出的掌力震上半空,而身子犹自在空中飘荡的瞬间,便自身下涌起层层寒光。
战天宇已无能为力躲避那绵密如雨丝的强悍刀气,下意识地挥挥双环刀,便忽然感到身体已轻飘飘的有如无物,在莫名的惊惧中,眼中便已看到了自己飘飞的双腿。双手,在合上眼睛的霎那,狂喷着最后一口血水,睁着眼睛的头颅迅疾射向远处。战天宇,这雄霸一方的中原武林盟主已带着迷茫的灵魂飘向极乐。
中原武林盟人马,好似已听惯了盟主的喊叫,那死亡的呼喊穿进了每个人的耳际与心神之中,随即,这些仅存的人马,身形慢了,光芒少了,而多的是喷洒的血雨,是抛得更高的碎肉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