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锦衣阁,云萱心中不便闪过一丝凄凉。
如果她没记错,慕香香生辰寿宴那晚,一袭葱绿衣裙舞出一曲惊鸿,那葱绿衣裙,便是西陵骁请来锦衣阁第一绣娘,亲自为慕香香量身定做的。
西陵骁是从沙场归来,虽贵为王爷,然十多年的戎马生涯养就了他简洁朴素的作风,然,美人一笑值千金,为了博慕香香,他可以一掷千金,奢徘无匹,艳煞旁人。
“掌柜的,你发什么愣呢?”落梅见云萱有些走神,有些好奇。云萱歉然一笑,打住自己思绪,附和着点了点头。
落梅的话,云萱又何尝没有相同感悟?早在她为那女子切脉的同时,便瞟见了她纤细手指间戴着的那璀璨戒指,那戒指的款式设计,还有那镶嵌其中的熠熠碎钻,远非寻常首饰店里镇店之物能媲美的。
就是云萱以前在瑞王府,记得陪嫁之物中也有一枚金镶玉的戒指,是太后赏赐的,后来红岫落难被撵出瑞王府,云萱顾念主仆一场担忧她们谋生艰难,便将那戒指和着一些首饰赠给了红岫和绣樱。
除此外,便是见过侧妃慕香香也有那等稀罕饰物,就是西陵骁的那些侍妾们,也不见得能有此稀罕物什!
看来,云萱救下的那主仆二人,应不是寻常富贵之人。
经历了前几日的暴雨,医云堂后面院中的树木和新栽的小树苗在风雨中摧残了不少,今日,终于放了晴,云萱在前面的铺子里等了半日也不见有人瞧病,便干脆将铺子交给了旺儿看着,自己则搬了把椅子坐到后院花坛边,一边翻着医书,一边跟落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
落梅正在院中忙着洗晒衣物,眼瞅着深秋临至尾声,而院中这些树,又都是不能耐寒的,云萱干脆放了手中医书,找来一些绳子,和着落梅一道将那些歪斜的树枝小心翼翼的纠正绑好。
“走了也大半天了,小四这会也该回来了吧?今早我看那来传话的王五一脸的急切呢!掌柜的,可是东街那边的铺子里发生了啥事?”落梅一边系着绳子,一边歪着脑袋问云萱道。
云萱摇了摇头,笑道:“你这话探子都不知,我又怎么知道呢,待会小四回来不就全明白了么!”
落梅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二人正在小树苗前忙碌的当下,突然,院外不知何地传来了小儿的啼哭之声。
二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站起身好奇的朝着那哭声的方向找了去,视线直直锁定高墙外的一隅。
“落梅,那是谁家传来的哭声?”云萱指着东北方向那一片露出的青灰瓦檐,转首问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