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对外没有门路跟那官衙众人接触,对内则无可依赖的能人高手保护,虽说是天子脚下,然也非事事太平。倘若遇上些地痞无赖来铺子里找茬,她还真是没辙!
如今,有幸结识这京都侍卫统帅赵烈痕,对云萱而言,可谓是寻到了一棵遮荫大树,想要在这京都混迹下去,赵烈痕这棵大树必须牢牢攀上!
忙地跪伏在地,道:“将军和夫人大恩大德,云某没齿难忘!”
当下,在赵府用过了晚宴,云萱坐着马车回到了医云堂,随行的,还有赵烈痕拨给她的那四个随从。那四个随从,是赵烈痕手中退了役的兵士,一个个长得魁梧结实,沉默少语,往云萱身后那么一站,安全感十足!
云萱将后院那空着的杂房收拾了出来,又让小四搬进了旺儿的房中,这才勉强安排下了那四个新增的伙计。
那日晚间,快打烊的当下,众人都去了后院休息,前面的铺子里独留了小四还在给一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瞧病,那汉子长期酗酒伤到了肝脏,小四瞧完了病又给那汉子抓好了药,递到他的手上。
那汉子皱着鼻子嗅了那药一番,径直揣进怀中,抬脚便走。
小四错愕,在身后提醒,“客官,那药还未付银钱呢!”
那汉子头也不回,小四忙地转出药台,小跑到那汉子的身前,陪着笑道:“客官,你忘了付银钱了……”
“给钱?什么钱?”那汉子装傻充愣。
小四笑了笑,指着他揣进怀里的药材,道:“这包药……”
小四话语尚未落音,便见那汉子掏出怀中药材,迎着小四脸上就砸了去,散落的药粉灌进了小四的眼耳口鼻,小四来不及咳嗽面前那汉子抬脚就是一腿,小四被踢向了墙角。
闷哼了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汉子冷嗤:“啥玩意?爷上你这瞧病是你们医云堂的荣幸,还想要爷掏银子?我呸!”
正巧这个时候旺儿过来前面取东西,见到这一幕好生吃惊,忙地奔到小四跟前,指着那汉子气愤道:“这位客官你好不讲理,不给钱就罢了还出手伤人!掌柜的,你快来啊,有人找茬生事……”
那恶汉斜眼睨了眼旺儿,又环视了一圈医云堂,狠狠啐了一口,“哼哼,小小医馆真是翻了天,要钱要到老子的头上来了,也不去打听打听,西街豺哥的名号是白叫的?今个不砸了你这小铺子,是不知道爷的厉害!”
言毕,那恶汉转身朝着药台奔去,目标直直锁定那药架上一排排色彩各异的药剂。
“住手!”一声冷喝自侧门后传来,细碎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来到那中年莽汉的身后。“我是这里的掌柜,有什么事好好说,犯不着动手动脚!”
恶汉住了手,转身一脸新奇的盯着面前一袭青衫背手而立的云萱,汉子丰厚的嘴唇咧向一边,一脸的不屑,道:“还道医云堂的云掌柜是怎样了不起的大人物,原来竟是一个小白脸!啧啧,瞧这副单薄身子骨,能吃老子几拳?识相的话,就交出些银财来消灾,往后有人胆敢来这里寻事,报上豺哥的名号就成!”
云萱厌恶的扭过脸去,不屑理会那莽汉的纠缠和叫嚣,斜眼却见身后被旺儿搀起了小四,小四一双胳膊直直耷拉在身体的两侧似是脱了臼。
“带小四去后院,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出来!”云萱道,用眼神示意旺儿,旺儿领会,忙地携着小四急急走了。
云萱转首盯着那中年恶汉脸上的凶恶,深吸了口气,按压下心中的怒意,冷冷道:“豺哥是吧?西街这一带谁不知道你的美名。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买药付钱,天经地义,怎么,你不给钱还打伤我店内伙计,到底想怎样?难不成,想”
中年恶汉肌肉横生的双臂环抱胸前,摆了个很无赖的造型,睨了眼云萱,指着自己鼻子邪笑道:“老子想怎样?老子想砸店,有意见不?”中年莽汉邪笑着撸了袖子就要去扫药台上放着的那些零散药材。
云萱从容不迫按住他肌肉结实的手臂,脸若冰霜,从口中咬出几个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住手!”铮铮的话语,犹如一把铁锤,将每一个字极赋力度的钉进了那汉子的耳中。
汉子抬眼看见云萱眼中滚动的寒霜,微微一怔,下一秒,却如触怒了的豺狼,一把拂开云萱的手臂,恶狠狠道:“就凭你?”说话间,空出的另一只手早已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朝着云萱的胸口就刺了来。
云萱眼尖手快,一个侧身避过那汉子已至跟前的匕首,指间指间银光闪过,便听那汉子‘呃……’一声闷哼,三根银针径直插进了那汉子的手腕。
云萱闪到药台的一侧,冷眼盯着那汉子气得通红的脸膛,唇角挂着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