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第一排平举长枪十个人呐喊着冲了出去。
唰!
紧跟着,第二排长枪兵本来微微上扬的枪尖齐刷刷的放平。
“击!”
“杀!”第一排跨出三步距离第二排紧跟着冲了出去。
紧接着第三排,第四排……
一直注视这一切的秦义此刻挑衅的看了看武中,随后扭头:“刀兵,跟我来,护住左翼!”
枪兵十人肩并肩毕竟所占空间有限,他们堪堪能立满官道,而两侧便会空出一片,自然是需要人护卫的。本来这个职责应该是完成后部绞杀的刀兵队的,但此刻,明显秦义让出了一半。
武中岂肯落后,一横狼牙,甩出一串血丝:“来啊,南陀营的弟兄,别做孬的,杀啊!”
“噗嗤!”
“噗嗤!”
南陀营尚未靠近枪兵队,官道本来就接战的长枪兵第一什的长枪已经刺破了敌人的衣甲,把长枪深深的扎了进去,而后,第二排已经再次贴紧第一什,他们的长枪被举过头顶,越过前面的袍泽,从上往下再次刺杀,而有了掩护第一什然后在敌人痛苦的叫喊中拔枪,留下一个血窟窿;
自然,敌人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有阵形,拿刀拿枪乱成一片,但面对特旅的刺杀,他们还是拼尽了全力还击,只是,失去了统一的指挥,这样密集的刺杀如何抵挡,凭借自己的血肉之躯吗?
片刻,不少人开始往长枪阵的两侧退让,可惜迎接他们的是更加密集长刀。长枪阵如同一个穿山甲啃食一切当在前面的障碍。
“嗖!”越过烈日下的天空,一支箭矢急速的划着弧线落入天水军中部唯一一个人员密集处。
“啊!”又一个天水军士兵应声惨叫而倒,即便他活下来,他也肯定会失去点什么了。而他手里的盾牌顿时滑落下来。不过另一个士兵迅速接替他的为之,顶起大盾。
盾牌下看着这一切的一个着铠甲的军官几乎带着哭腔开口:“将军,后军完了,快想办法吧!”
“逃命吧!”而另一个下马躲避弓箭的军官凄惨的开口。他不是别人,正是雄武军天水指挥使程朔西。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后军方向,因为牛头岭的转角关系,他本应该是看不见的,不过此刻,他能从那些不断涌来的士兵中辨认出不少熟悉的军官脸,这只说明,短短时间,后军已经溃散了。
“将军!”哭腔副将有些不可置信。
程朔西摇摇头打断他,他不敢再犹豫了,一开始正是犹豫是否就地抵抗才导致了此刻损失惨重,而这个人家占着地势,占着先机的时候,他只能壮士断腕了:“往前冲,会合骑军,咱们还有机会!”
想得不错,可惜,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想冲出去,谈何容易。牛头岭的对面,不是绝壁,就是深浅不知的密林。此刻已经不少人陷了进去无法出来。而前路上,楚夜部分成两个方正,一侧依着山脉,一头占据大半官道。长枪霍霍在前,蹲着站着密密麻麻排列出好几排长枪,所有撞上去的步兵通通成了刺猬,而紧剩的半边道路,橫刀兵时不时腾跃而出横扫一片后又退回。也有人冲过去,不过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
“杀!”……
特旅枪兵队终于出现在拐角。而他们的前路,便是宛如炼狱的正中战场。这里多数人不是践踏而亡就是直接被牛头岭上的弓箭射杀。
“冲过去!”程朔西起身怒吼,随后他周围尚不到百数亲卫开始向着楚夜方向移动。
“陌刀!准备接战!”终于,张左耀也看准了目标,此时此刻还能保持建制,他相信一定是大雨,随后他掉头对白波下令:“扫清后军障碍!让他们能接近那队人马!”
白波其实一直瞄准的就是那堆人,他一直想要拿下盾牌下的人,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虽然有些可惜,但他还是扭转了方向。抽出一只啸箭,对准了不断推进的后军长枪队前二十几步的位置。
很快,嘣的一声,弓弦颤动。
“叽……!”一声龙吟般的的啸声穿透战场。牛头岭上的弓箭手迅速的掉转了手头的弓箭,铺天盖地的箭矢迅速笼罩了天空。一切来得那么突然。
“啊!”“阿!”惨叫四起。
一瞬间,秦义,武中,以及哪个指挥长枪队的队正错觉的以为眼前的敌人都会到下一般。还没缓过神,又是一阵箭矢,一片惨叫。不过却沿着到路推进了十步左右。
一直冲在最前秦义抬头望着右侧,官道对面,一眼就寻到了那张扬的狼牙棒。随后他发现,喘着粗气的武中也正好看向自己。武中一抹脸上的血污,裂开嘴笑了笑。正当秦义不明所以时,武中突然加速冲了上前脱离了整个队伍,而他身后的属下急忙快步跟上,纷纷脱离长枪队。
“上,弟兄们!”秦义急忙大喝一声,随后他一边奔跑起来,提到斜拉放倒一个中箭受伤的敌人,一边还大骂出口:“你娘的武大,这也耍赖!”
随后,秦义也露出了笑意,他也明白,胜利已经到手了,不过此刻伴着滴血的刀子和脸上点点的血迹,显得有些猥琐,有些难以让人快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