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那么一瞬间,邦布甚至都萌发了找个好女人,成立家庭的奇妙冲动。
“好吧,就算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但血液怎么办?你就是砍了我,我也没本事让一具没有血液的干尸重新站起来。”然而邦布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发现努尔瑞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撇下他,朝门口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正在那探头探脑的侍者安迪走去。
一边走,她嘴里还一边念叨着:“血液吗?这里就有!”
“胡闹!”邦布这一惊,差点没让全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三步并两步地冲到安迪身前,大张着双手将人护在身后,这才一脸激动地开口道,“虽然不同种族的血不能相容,但谁告诉你,同一种族的血液就一定能相容的?真是无知!”
“无知!无知!……哇!”飞在空中的鹦鹉也大叫着帮腔,可惜才叫了两声,就被努尔瑞拉远远地一面具丢了个正着,带着漫天的落羽,一起跌落到房间中央的花圃里去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几乎是努尔瑞拉摘下面具的同时,安迪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显然聪明伶俐的他知道见到凶犯的脸,通常都意味着什么。
为此邦布不得不在旁边追着屁股解释:“用不着这样,安迪,这位大姐姐戴面具并不是要隐藏身份……”
事实上几乎所有的黑暗精灵,戴面具都不是为了隐藏身份,毕竟在人类眼中,黑暗精灵的长相基本都差不多;而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声音、气味、甚至是杀气本身都可以作为区分彼此的条件,光蒙脸屁用都没有。之所以要戴上面具,最主要的,还是怕外界的阳光灼伤他们的皮肤和那一双,早已习惯了黑暗的眼睛。
身披斗篷,也是基于同样的道理。
只可惜对于这样的解释,安迪却充耳不闻。他就那么紧闭着双眼,靠双手摸索着墙壁一步步地朝楼梯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惊恐地大叫着:“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人从楼梯上滚落的乱响传来,叫声才戛然而止。
“……好吧,这下小家伙终于不用再害怕了,”邦布苦笑着调侃了一句,“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想要让血液相容的话,当然最好是用父母至亲的血,至少,也得是亲族――这是常识。否则大陆上那些个贵族,还讲究个屁的血统,随便拉一个人过来不就完了?”
“那么,他的父母亲族什么的,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呃,我是说,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你上哪找去,就算你真的把人找来,只怕尸体也凉得差不多了。”
“那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喂喂!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拔刀子;很危险的知道吗?”邦布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推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弯刀,“我既然这么说,当然是有别的办法嘛!……唔,如果是这小子的话应该还能拼一拼;就看努尔瑞拉你,舍不舍得你最珍爱的‘宝贝’了。”
“宝贝?”
“嗯,就是你养的那只叫‘甘比特’的小蜘蛛――话说回来,这个名字本身,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