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实在说不出来。
师父见我半天不吭声,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一声脆响,身体重新活动自如。
我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扭腰就是一扑,拽住师父的衣袖,大声央求:“教我!”
以前师父的所作所为暂且不提,只说这一手随意禁锢他人行动的手段,着实大有门道,虽然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一招明摆着要比评书上的绝世武功不知道强到了哪儿去。
要是学到了这一手,何愁以后行走江湖不是别人的对手?试想,身前是各路歹人层层包围,你面带微笑、轻描淡写一个响指,对面就动也都不能动,任凭宰割。
有此绝技,还练什么武功?
师父拒绝的无比干脆:“教不了。”
实在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师父以前虽然不靠谱,但对自己的手艺是从未藏私的,除了那门听上去就神神道道的箍心三炼,其他不管是修补什么金银铁器的手艺都从未藏私,在我想学的时候几乎就如有求必应一般,师父他尽管在身为长辈这方面极不靠谱,但作为师父来说实在挑不出毛病来。
当下被师父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甚至还有点伤心。
师父见我半天不吭声,猜到我的心思,只得耐心解释:“你身上没有半点道行,连天眼都是我刚刚给你开的,这等手段就算教了你你也用不出来,以后道行慢慢上去了,这些小手段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不用担心。”
听完师父的解释我心里的怨气消了个一干二净,只不过嘴上仍然不肯认输:“那你以前怎么不教我?”
“我要是教了你,你还能老老实实在铺子里安生干活?”
师父站直了腰杆,远远望着雪山,长叹:“以后再想过安稳日子就难了。”
拉车的黑色毛驴重新迈开蹄子,我和师父调转车头,向雪山的方向进发。
破旧的驴车沿着狭小的山道蜿蜒而上,在杂草丛生的土路上晃晃荡荡。车轮在荒草上留下深深的压痕,而我只顾着为人生中第一次的斩妖除魔兴奋不已。
那时的我还年少,听不出来师父那些隐藏在话语里的哀愁。
那时生活在邋遢师父庇护之下的我只觉得天大地大,无奇不有,江湖中有会说话的宝剑,远方有昼夜燃烧着的雪山,师父是个货真价实的世内高人,我又恰好是他唯一的徒弟,等我学到一身本领、就会有崭新的世界等着我。
全然不知在师父飘摇的衣袖之外,凄风苦雨,雨大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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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更新就要更新的!
虽然又一次很少……
今天实在有点累了……